酒泉子·长忆孤山鉴赏

原文

长忆孤山,山在湖心如黛簇。僧房四面向湖开。轻棹去还来。

芰荷香喷连云阁。阁上清声檐下铎。别来尘土污人衣。空役梦魂飞。

赏析

  潘阆作《洒泉子》十首,分咏杭州诸景。这首词是回忆杭州西湖胜景。孤处于湖心。上有一座僧房,僧房四面的门窗面湖而开,僧人和游人可以乘坐小舟在湖上往返。顶还有一座连云阁,阁的四面临湖,湖面上布满绿芰青荷,清香四溢;阁檐四角悬挂着铃铎,吹铃动,清音远扬。根据孤这里的地势环境和景物特点,作者确立了一个颇为别致的构思,即以孤为圆心,以西湖为圆周,将有关景物都纳入一个辐射圈中,构成一幅由圆心向四周流动、扩散的图画,展示出这一带环境的清净、幽美、超尘脱俗。作者的追忆感叹,也正着眼于孤的幽静、佛地的圣洁,用来与扰攘纷浊的人世对照,最后,以“空役梦魂飞”一句表现他对钱塘、对西湖、对孤、对这块乐土的深切怀念。从词人的构思出发,词中写景,无论是取景的角度,摄取景物,画面的转动、及静景和动景的配合,还是有关词语、音响、色泽、亮度的选择,都别具一格。

  “长忆孤在湖心如黛簇”,一开头先确定画幅的中心点——孤的位置在湖心,的形状如黛簇。黛者,古代女子画眉用的黛墨,青而带黑,此喻色;簇者,丛聚之意。青黛集聚,是形容矗立湖心的孤呈黛色,给人的感受是苍翠幽深,人迹罕到;峰聚簇,正好使画面的圆心凝聚于一点。接下去上的僧房:“僧房四面向湖开”,屋舍显得清静,敞亮,而空间则向四面开拓。“轻棹去还来”,一句为上片作结。轻舟如箭,往返于湖上,使整幅画面由静变动,往复流动,和湖由它沟通,僧人也借它和游客交往。这样,孤和僧房便不再与人世隔绝,它既是修行的“仙境”,又是人踪可到的地方,也是作者往昔经常游息的处所。

  下片转而描写连云阁。“芰荷香喷连云阁。阁上清声檐下铎”二句,一取荷香,一取铃音,这香,这音,都不断地在空中飘扬、传播,同样也造成一种四散流动的感觉。如果将它和上片末句小舟轻棹在湖上往返的流动感比较,一则显得迅疾、轻灵,一则显得优雅、淡泊。所以“芰荷香喷”二句,与其说是为了写动,不如说是为了写静,但无论是动是静,都有一种流动感。纵观全词及其呈现的画面,无论由点及面,或由面及点,亦无不有此种流动感。这就是本词艺术上的成功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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